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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20

善性循環 : 悼 鄧超文學長 (04/10/20)

2020/4/9日中午從網上看到加拿大多倫多「黃應泉文友寫作室」有一則悼文,驚悉 鄧超文學長逝世的噩耗,一時之間不敢置信,也感到十分哀傷。其實兩天前美國洛杉磯的榮惠國學長在4/7日(剛巧是鄧學長逝世當天)透過LINE的「穗城校友」群組貼上一則「@超文兄,多天沒有您的訊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我看到此則訊息時心中稍稍掠過一點不安,後來因無續聞以為他們已私下聯絡就不以為意了。原來鄧學長多年來因詩篇插圖之事,差不多每日都與榮學長保持聯繫,鄧學長於4/2日在家中摔跤送醫後多天未與榮學長聯絡,榮學長私下去訊亦無回音,故4/7日透過校友群組問候他。慚愧的是我總是後知後覺又粗心大意,直至4/9日中午在網上突然看到文友的悼文時,才知鄧學長已離我們遠去,我登時心中充滿哀傷又不知所措,急急透過LINE向文友求證,原來鄧學長無病無痛竟因在家中不慎摔了一跤,送醫數天後終告不治就與世長辭了。我立即將噩耗轉傳校友和文友,哀傷之餘謹祈鄧學長放下罣礙一路好走,並盼鄧學長家人節哀順變,多多保重。

我們在臺北貴婦百貨樓下餐廳迎迓鄧超文學長

猶憶兩年多前,當我得悉鄧兄遠從加拿大來臺觀光時真是高興萬分,立即邀約幾位校友、文友一同在臺北貴婦百貨樓下的餐廳迎迓鄧兄,當時我與鄧兄實是素未謀面,僅憑在美國芝加哥風笛詩網上認識並神交多年,我甚為仰慕鄧兄的文采及詩才,他創作豐盛且詩意充沛,是詩壇非常難得的奇才,後來知悉鄧兄乃我堤岸穗城學校學長,友情更是倍感親切。

鄧學長與我們攝於臺北101大樓內

我由衷感謝鄧學長在我寫作期間一直給我精神上的鼎力支持,很多篇拙文都有他不吝賜予的讚美詩篇,使拙作蓬蓽生輝、增光不淺。我和先生在歡迎鄧學長的餐宴後,特地陪鄧兄到東區最繁華的街道上散步,並在國父紀念館、101摩天大樓、臺北市議會前拍照留念,當時一路上邊聊邊走、談笑風生的歡樂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記億猶新,如今鄧學長竟因一次意外摔跤而與我們天人永隔,怎不叫我們萬分哀傷難過呢?!

鄧學長與我們同遊臺北國父紀念館  

鄧兄是一個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一派溫文儒雅的詩人風範堪作楷模,其實他終其一生曾吃過不少苦頭,他自小生長在越南堤岸,小學時因家貧曾輟學跟母親一起做生意買賣來維持家計,後來有機會復學後,他更是勤奮好學不倦,利用課餘來學習詩文和寫作,不但打下紥實的國學根基,更練就舞文弄墨的功力,他的學養可說是自學成功的,但非常惋惜的是,鄧兄的命途總是多舛,自南越易幟後,他甚至因受牽連而被拘捕入獄勞改,當時前途茫茫充滿了不可測的未知數,妻兒見情況不妙而先行搭船偷渡到香港,幸好鄧兄在吃盡苦頭後,想到辦法用賄賂而獲得釋放出獄,他決定與胞弟一起投身怒海逃亡出境,希望與妻兒團聚並創造新生,可是他的海上逃難過程,不幸又是既驚且險,他曾遭海盗一連洗劫了七次,被搜括個精光至身無長物才從死裡逃生,但當他們航到馬來西亞外海時又慘遭其軍方因撈不到半點油水而泯沒人性的追殺, 後來他們那艘已是殘破不堪的難船終於到了印尼附近的一個荒島,他與胞弟及其他難友決定一起趁機不顧一切地搏命搶灘上岸,才終於結束其多災多難的海上逃亡過程,後來他幸運地與在香港的妻兒聯繫上,申請獲准依親擔保移民加拿大,閤家團聚後得以安享多載晚年清福。

鄧兄好像冥冥中有預感到人生苦短,近年來他詩興鼎盛,創作不斷,幾乎每日都有新的佳作面世,成為名聞遐邇的多產詩人,他的詩篇內容甚為多元,多是與他切身的景況及心境有關,他總是傳給我先讀為快,他的作品並不因多產而粗糙,反之,每篇皆堪稱佳作,我雖不會寫詩,但鄧兄的作品深入而淺出,很容易就能融入他的詩意之中,他最後傳來的遺作是3/30寫的「宅居避疫」: 宅居避疫已多時,禁足難將寸步移。鎮日讀書空咄咄,解封何日展歡眉。網上視頻供問診,老人護理有新機。送餐送藥施仁政,無事閒來望燕歸。

看後使我對加拿大的新冠肺炎疫情有更進一步了解,並知道他的心境和近況。

一直以來,鄧兄對我可說是關懷備至,除了在校友群組中與我保持聯繫之外,特地從校友處取得與我建立私人聯絡的管道,他有時甚至用LINE打免費長途電話給我,在通話中經常回答並詳細解說一些詩文及他的作品,使我得益不淺,我先生甚為之感動,覺得有此良師益友實在非常難得,應是我們生平中最大的福氣。如今鄧學長竟突然意外離世,我們追思學長拳拳之心,不禁為之悽然,在哀傷中我第一時間就好想為鄧學長寫一篇悼文,無奈下筆時竟久久不能成文,好不容易才完成此篇拙作,衷心悼念並謹祈鄧學長在天國與主同享永恆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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